“果然……”
流民们露出了扫兴又意料之中的表情。
“医治病人，最好从病人最初发病便跟起，如何发病，得到过如何诊断，用了什么药，病情有如何发展，唯有这样，才干最快的解决病症。但老杜治的人太多，却只有一人，我感到他自己也不会记得到底用过多少种药了。”
徐之敬看了老杜一眼。
“里面躺着的人太多，虽都是顽疾，却并不是由于瘟疫而起，所以才有没事的吴老大这样的人，概因身材强健之人不易被邪气侵蚀。”
“这些流民一路南下，饿起来了什么都吃，渴起来了什么都喝，那些水里有些是沾染了瘴气或虫蛊的脏水，那些吃下往的腐烂之物会在他们身材中生出邪气，这些病都不是一日之积，也不可能一日褪往。”
随着徐之敬说出自己的想法，他的思路也越来越清楚，心中的想法也越来越明澈。
“真正迫在眉睫的是四处蔓延的时疫，还有那些和他们一样乱吃乱喝的灾民，我要往浮山堰找我的父兄，解决真正的问题，不能在这里长待。”
抛却掉那些胆怯和恼人的逼迫，徐之敬为医冷淡而擅长决断取舍的一面又重新回来了。
“他们的病，是被耽误出来的，很多病一开端不算是大病，可人力不及，民间又惯于小病不治大病才医，才会从小病拖成大病。现在把生病的人和没生病的人离开，让其他医者对没生病的人进行诊询，之前失事的人固然惋惜，可只要没染上病症的人不再喝脏水、吃腐肉毒草，不在跳蚤蛇虫出没之处随便坐卧，能在干净的处所休息，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何况我之前也说过，我只擅长伤冷和外科，伤冷并非一日能治好的，里面也没有几个受外伤的人，我和老杜的医术在伯仲之间，他治不好的，不代表我就能治好，这么多人让我一齐治，总有照顾不到的，到时候成果就是所有人一起逝世。”
徐之敬顿了顿，说：“此乃我不想治。”
他看着屋子里的人，硬着心肠说，“众人皆知徐家人医术好，却忘了我等是士族，不是以医术为生的医者。家父、家祖爱好出门救人，不代表我们家兄弟乃至子孙后代以后都要以医术为业。就如同善书法的人写的字好，谁往求字就都要给吗？假如不缺润笔之用的，为什么不能想给就不给？”
“我本日若因你们掳了我，在我眼前自尽就破例治人，若日后有人想要哪个医家治病就用同样的的措施和手段往要挟，简直就是医者的灾难。从我家祖父起，每代皆有徐家同族因战乱或为人医病而遭掳掠。我堂祖父徐謇一支至今被掳往魏国无法回到故土，就由于我们医术过人……”
徐之敬闭了闭眼。
“掳掠徐家子，逼迫其为人治病，实在是我们徐家的逆鳞。浊世之中，生灵涂炭，医者医人是出于本心，却不是逼迫的理由，我们的先祖最初学医，也不过是为了让族中子弟能够更加人丁旺盛、繁衍昌盛罢了，何曾有救天地万民的圣心？此例一开，徐謇之祸就在眼前……”
他长叹一声。
“此乃我不能治。”
“你说得万般有理，那就看着他们逝世吗？！”
有人在低吼。
“就看着他们逝世吗？！”
徐之敬脸上也有挣扎之色，他毕竟还只是个少年。
“我不能治他们，但有些人还有救的，我可以分辨出来，你们可以让别人往救他。老杜想要我救活这么多人，蓝本就不切实际。”
“说到底……”
“哎，下面果然有地窖！”
又是一声呼喊，头顶上传出一片喧闹之声，暗室上跳下几个一身皂衣的衙役，腰中俱佩着腰刀。
这是官府的人到了。
看到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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