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歧骑着似锦没命的往西奔跑着,身后随着陈庆之派来掩护他安全的护卫。
实在不必陈庆之派来的护卫,他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从这条路回建康。
他在建□□,于建康长,在十二岁前之前,建康四野就是他和京中一干纨绔子弟到处游荡的处所,他蓝本可以和建康城里每一个高门里没有继续家业压力的子弟一样,就这么浑浑噩噩的长大可以成亲生子的年纪,逐日里讨论的不过就是哪里多了个花魁,哪里有同辈在哪儿吃了个瘪。
但最为叛逆的十来岁,他莫名其妙的对于这种浑噩的日子感到不爽了。
他现在也很难形容自己那时候的魔怔,那时候的他想必让全家也都头疼。他看不惯一向不怒而威天天摆架子的父亲,看不惯天天絮絮叨叨和他哭诉又来了个争宠的姬妾的母亲,也看不惯所有人交口夸奖的兄长。
倍受宠爱长大的孩子,忽然一夜之间不爱这个家,也不爱建康了,他甚至感到建康的一切都是虚伪的,那些会骑在果下马上洋洋自得用玩具弓射庶人的“毛病”,也令人作呕到无法吸收。
弱,太弱,所有的“朋友”都太弱了,涂脂抹粉什么的,真的算男人吗?
他开端不耐心一切用礼教包裹住的东西,他越反抗,受到的压抑就越大,到了最后,他往了会稽学馆。
这一往,就是四年。
除了每年过年和休春假的时候,从不回家。蓝本他的兄长还经常会带着家人来看他,大概是他那时候太小了吧,但自从创造他在会稽学馆里就像是没有天敌的外来猛兽之后,再加上他已经踏进仕途,就没来过。
傅歧对兄长的回想,渐渐定格了在了越来越多的背景里。偶然他会想起父亲繁忙的那些时候,是谁手把手教他写字、教他开弓,教他骑马,教他学那些后来不耐心的东西。
不是父母,是他的兄长。
他几乎是他兄长的第一个孩子。
傅异是那么完善的一位公子,即便在灼然如云的建康,也找不到几个比他更好的年轻人了,听说太子也很爱好他,筹备等来年将他宣召进东宫为太子卫率……
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落进水中,就这么淹逝世了!
“驾!”
傅歧座下的似锦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的着急,跑起来轻快的如同一阵疾风,渐渐的,建康城的间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已经能慢慢能看见那宏大的城郭,以及和他同样方向、川流不息的人群。
他赶路了一天一夜,终于在城门封闭前到了建康东门,建康不容许骑马,傅歧和他的护卫们只能下马,牵着马走过护城河的桥,吸收门官的盘验。
但这盘验几乎还没进行,看管东门的几位城门官就已经露出了诚惶诚恐的表情。
“我的天啊,傅小公子回来了!”
见到每年过年时往访问的主家之子,一个城门官连忙迎了过来。
“这还没到过年呢……”
傅歧的父亲是建康令,掌管建康地区的卫戍,自然也包含城门。守城之人里不乏他的亲信。
别小看城门官,不是被信任的人,根本不会被派往守城门,更何况这是个肥差。
傅歧完整不记得这几个人,但没关系,他本来就不是来攀关系的。回到建康的傅歧几乎是立即启动了“贵族”模式,全然一改在会稽学馆和路上的浮躁样子容貌,随手把似锦的缰绳丢给了最热络的那个城门官。
一个丢的顺手,一个接的自然,那城门官微微躬着背跟在傅歧身边,完整没有盘查他和他的侍卫的意思,亲身领着他们进城。
“我父亲在京里还在北面?”
傅歧似是不经意的问。
“傅公子说笑了,建康令乃是要职,您父亲当然一直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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