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没想过祝英台还真的把那些信带了一路。
莫说祝英台,就连其他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又不是情绪很好,又或者是熟人,带信这种事最是麻烦,少不得就要被送信人的家人拉着嘘冷问热折腾一番,除非专门带信的同乡或是靠带信谋财的货郎之流,这种事情很少有人往做。
会稽学馆的弟子大多来自东南诸郡,三吴之地,更多的干脆就是会稽本地人,送信的对象并不是特别亲近的家人,有些是远嫁的姐妹,有的是一些家里的旁亲,送个信不过是问个平安,何况现在遭了水灾,到处都是游荡的灾民,又有几个人还在原籍等着人往送信,这也是之前马文才不愿意送信的原因之一。
探听那些不知道往了哪儿的人家就要耗费很多工夫。
偏偏祝英台是个热情人,不但把信收下来了,还分拣了一遍,有些实在听都没听过也没措施沿路送到的处所自然是没措施送了,谁再热情也不会专门绕路船车劳顿给人送信,只能顺道。
所以祝英台分拣出来最多的,就是沛县和盱眙、济阴等地的信件。
由于他们一群人留在沛县修整,而这几天确实路上太过压抑,就连傅歧都看出祝英台情绪不太对,她忽然跳出来说要往沛县送信,马文才和梁山伯也不好阻拦,只能带着几个人随着她往送信。
徐之敬一路颠簸的狠了,哪里都不想往,只想好好睡几天,所以一行人在客店里找了个熟悉路径的小厮,给了几个钱,就带他们往找信中的人家。
傅歧闷坏了,筹备出往遛遛狗,他对送信不敢兴趣,牵着狗就出了门,筹备在沛县晃晃。
只是这一出门,他就感到到有哪里不对。
傅歧对自己的猎犬大黑那是宝贝的不得了,端看他千里迢迢从会稽学馆把大黑一路带到这里就知道了,只要不忙的时候,马文才出往溜象龙,傅歧也必定会出往溜狗。
由于大黑是猎犬,能看家护院,性子也凶猛,所以一般出门,傅歧都用链子将它拴着,生怕它吓到老弱妇孺。
但这沛县里的老弱妇孺,却似乎是不怕狗的。
不但不怕狗,看狗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对,那眼睛还在放光。
莫说傅歧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就连大黑都感受到了,平日里走起来耀武扬威的它居然哭泣一声,乖乖跟在了傅歧的身后。
“大黑啊,你也感到不太对啊?”
傅歧蹲下身,摸了摸大黑的头,心底不知为何有些不安。
“我们再晃晃,晃晃就回往。”
大黑嗷呜一声,摇了摇尾巴。
一人一狗随便遛着,也没什么目标,只是遛着遛着,傅歧忽然就察觉到为什么不对了。
他和大黑逛了这么多处所,就没见到一只狗!
但凡集市或人烟凑集之处,狗是确定少不了的。王侯将相尚且能用家丁看家护院,小门小户最方便的就是养条狗,何况野狗繁衍最是厉害,一生便是一窝,有些城中野狗太多,恶犬伤人,还要出动衙役往打狗。
即便是这种水患刚退的县城,逛了几条街了没见到一只狗,也实在是少见。
想着想着,傅歧脚步咯噔一顿。
沛县……
沛县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是不是他忘了什么?
想着想着,傅歧一脚踏进了一片集市,鼻端立即飘来一阵肉香。
那香气散发着引人垂涎的味道,傅歧逃家出来时抓了不少钱,此时一闻这肉香,再想到路上几乎都是凑活着过得,立即低头对脚旁的大黑笑着说:“走,小爷吃肉,你啃骨头,我们都好好开开荤!”
“嗷呜!”
大黑却露出畏惧的表情,使劲摆头甩尾,全部身子更是往后猛退。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