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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君子之道(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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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代但凡家有特技,必定世代流传,譬如祖家的算学,譬如张家的天文和机关学,又譬如谱学、律学,借有子嗣传承,终成了一种特别、受人尊重的士族阶级。

这些家族的子弟并非必定爱好这些秘而不传之术,只不过为了继续家中“传统”,哪怕逼迫自己成为中间接力的一环,也要把这种本事继续下往。

所有家有秘术的家族,就算学艺不精或禀赋太差,家中躲着的经典必定是背的滚瓜烂熟,这样,即便自己没有措施达到“道”的境界,子孙子弟中还是会有机会将家族的传统发扬光大。

就如祝英台家得了卫体的传承,请求子女一开蒙便学卫体,传承七代,终于有祝英台在卫体上得到了大成。

东海徐氏的医术出众,即便是在北朝的鲜卑人,也公认徐家的医术当世最精,中原内外的医者向徐家求教者不知凡几,几乎每朝每代都有徐家人治好各种重症难症的传说,让患病者心生期冀。

毕竟医术不同于其他秘术,算学不好可以找人算,天文不好对其他人也没什么影响,可只有医术,是实打实能够救命的。

东海徐氏,便是以这种方法成绩了当世第一的医家门第,立足数代而不可动摇。

而刘有助失事,梁山伯也好,马文才也好,会第一时间把盼看寄托于徐之敬而不是其他医士,实在是事出有因,概因徐之敬的父亲徐雄和祖父徐文伯,都是太著名的人物。

徐文伯有一个众人皆知的故事。

他曾出仕宋废帝,而宋废帝刘昱是一个以荒淫凶狠著称的天子,有次出游回来,碰到一个怀孕的妇女,他自夸擅医道,便妄下诊断:“腹中是个女孩。”

他问一同出游的徐文伯,徐文伯诊断后答道:“腹中有两子,一男一女,男在左,青玄色,形体小于女孩。”废帝心中不悦,竟然要当场下令剥开孕妇肚子查验。

那孕妇听到天子的话,惊得几乎要逝世在原地,徐文伯有恻然之心,只好警惕翼翼劝天子:“陛下如动用刀斧,恐怕腹中胎儿会有变形,还是让微臣用针灸好了。”

孕妇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徐文伯蹲伏于地,警惕下针,还要安抚孕妇情绪,弄得大汗淋漓,终于大功告成,四个时辰后,两个婴儿呱呱坠地,母子平安,果真如徐文伯所料。

宋废帝在等候过程中实在不耐心先回了宫,后来是宫人传报的消息,那时候他对孕妇的兴趣已经过往,一句“知道了”就结束了此事。

宋废帝荒谬间残害百姓的事情数不胜数,徐文伯一直以谦虚的态度和精彩的医道与之周旋,救过无数百姓。

他历经宋、齐、梁三朝,是人人都夸奖的仁心高德之人。

至于徐之敬的父亲徐雄,则是曾提出“医治无类”而彻底触怒了士族,后来被陷害弹劾丢了官,再也没有出仕。

正是由于有这样的家风和如此让人肃然起敬的祖、父,梁山伯和马文才根本就没有想到徐之敬有拒尽医治刘有助的可能。

在他们看来,有一个情愿一生不出仕也要救助百姓的父亲,徐之敬哪怕再怎么有士庶之别,无非就是到讨厌庶人的粗俗这种程度,又或者会刁难一番,可这样明晃晃的表现出自己的厌恶之情,甚至连半点让步的口风都没有,自然是让梁山伯和马文才等人顿时惊在了当场。

徐之敬用袍袖掩住自己的下半边脸,只感到马文才脸上的惊奇十分荒谬。

假如他往马家求家医往给自己家下人治病,马家会批准吗?那个家医会批准吗?他为什么就笃定把人抬来自己就会救人?

他越想越是讽刺,摇着头对门前两位同门说: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请出吧。”

刘有助伤在胸腹之间,实在并没有伤到心肺之类的要害,此前听了梁山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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