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的自制力,从孩童起,就强到曾经连其祖父和父亲都感到担心的地步,他们担心的,便是一旦他实在无法克制和忍耐时,之前用做压抑的心力,反倒会反噬其身。
过往的马文才一直感到这是无稽之谈。
人和牲口最大的差别就是人能够把持自己的情绪,压抑自己的本性,否则为所欲为,岂不是和牲口无异?
可现在的马文才,真逼真切的感受到了胸中的那股兽性。
无数次梦中的被指指导点、从耳中知晓的那些郎情妾意的传言,都没有眼前梁祝二人牢牢“相拥”带给他的耻辱感更为强烈。
他那般想要驯服她,明明有更简略的方法,可却依旧把持着自己发乎情止乎礼,即便是她昨夜全部人都恨不得睡到他身上来,他也依旧遵守着“君子不欺暗室”的尊重,对她秋毫无犯。
可看看现在,看看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他的保持岂不是可笑?
头脑里满被怒火充盈的马文才已经无法像是寻常那般冷静的思考,甚至没有措施将“傅歧出手伤人”—“梁山伯掩护”—“自己出手禁止”的逻辑次序关系理清,只一头扎进牛角尖里。
愈甚者,他的怒意和恨意,像是被打开了封印魔物的匣子一般,被他从心底的深处放了出来。
那边,梁山伯没有等到背后应有的苦楚,回头看到马文才挡在了傅歧和自己之间,大致也能推算的生产生了什么,心中总算松了口吻。
梁山伯固然算不上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要想和傅歧这样从小学武的人反抗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事情一产生,他唯一想到的就只有用自己的身材往挡。
祝英台属于士族,家中又有北地彪悍尚武的风范,假如傅歧伤了他,自己也会惹出篓子。
他不盼看任何人受伤。
好在这看起来有些女气的祝英台性子并不是个婆妈的,想来有他和马文才在其中斡旋,两个人并不会结仇。
只是想不到看起来气质斯文的马文才居然能“轻松”挡下傅歧的一拳,这师弟也算的上是文武双全了。
梁山伯心中对马文才大大的佩服,扭头看向马文才,却只能看到他垂着头捂着臂的身影。
似乎有些不兴奋?
“傅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好武,又有些心直口快。”
梁山伯低下头,脸上满是歉意,想替傅歧安抚祝英台。
祝英台只感到身前忽然像是有了大提琴奏起时的震动之音,连带着她的身材都有些微微颤动,这才从“天呀古代人真的会武功”以及“马文才看起来像是个爱臭美的弱鸡居然也能救了我”的激动中苏醒了过来,意识到刚刚梁山伯也护了他。
祝英台认真地向他道了声谢,从容地从梁山伯怀里退了出来。
对于学游泳曾经被救生员像捞狗一样从游泳池里捞出来的祝英台来说,梁山伯以身相护的行动大致就跟救生员救人差未几。
真诚是真诚,却没有女子该有的娇羞之意。
至于看向傅歧的眼神,却没之前那样的“无感”,有些像……
看待街边无知无赖的孩童?
一时间,刚刚还“熟人相见相谈甚欢”的局面,只由于傅歧的出手变得极为为难。
而傅歧这个始作俑者也感到到了三人似乎对自己有些意见,不知是不是想要粉饰这种犯了错之后的为难,还是爱武成痴,傅歧一击不得中后,竟朝着马文才又是一拳!
“马兄身手不错,来和我切磋切磋!”
“来的好!”
马文才眼中冷光似剑,侧身让过他的拳头,也随之一拳击出,像是要撕裂什么一般和他贴身斗了起来。
傅歧出身士族高门,祖父固然督过军事,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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