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卓凡已经为这个除夕“家宴”苦恼了相当一段日子了。,: 。
目下，关卓凡诸多身份之中，排在第一位的，是“皇夫”；天子固然是他的“正妻”，但天子是天子，不是福晋，而三纲五常之中，“君为臣纲”在“夫为妻纲”之上，因此，不论法理还是纲常，都是他附属于天子，而非天子附属于他——他是天子的“眷属”，而非天子是他的“眷属”。
他的除夕“家宴”，就是天子的除夕“家宴”。
无关朝内北小街及其‘女’主人。
关卓凡苦恼什么呢？
当然不是由于他的除夕“家宴”不能摆在朝内北小街，不能和这个嫂子、那个嫂子一块儿烛光晚餐、低斟浅笑。
关卓凡苦恼的是敦柔。
他的除夕“家宴”，敦柔不能与筵，是不可以想象的。
除夕的晚饭，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一顿饭，假如敦柔不能和丈夫一起吃这顿饭——假如这顿饭是关卓凡一个人吃，倒也罢了，问题是他不是一个人吃，他是和另外一个‘女’人——敦柔最刻骨铭心的一个‘女’人一起吃——如是，敦柔将会受到何等强烈的刺‘激’？
刚刚似乎有些转热的夫妻关系，将立即跌回冰窟，而且，只怕再也爬不出来了。
可是，敦柔与宴，用什么身份、什么名义呢？
天子的除夕“家宴”，是真正的“家宴”，除了天子本人，与宴者皆为天子之妻、子——皇后、妃嫔和未成年的皇子、皇‘女’。
成年的皇子、皇‘女’，分府的分府，釐降的釐降，就不能与宴了。
假如天子的“上头”还有人——皇太后，那么这个“家宴”，就再加上皇太后。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人有资格吃这顿饭了。
太上皇神马的，是特例之中的特例，不必考虑。
今上是‘女’人，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往掉“妃嫔”，把“皇后”换成“皇夫”就是了。
问题是，唉，这个“皇夫”，除天子之外，还有一位“正妻”。
而除夕的晚饭，这位“正妻”，又必须和自己的老公一块儿吃。
皇夫没有分身法，因此，天子的“家宴”，这位“正妻”，也只好来凑一凑热烈了。
于是，问题来了，就是前边儿说的，这位“正妻”参加天子的“家宴”，用什么身份、什么名义呢？
敦柔固然和天子同‘侍’一夫，可是，她们俩在宗法上的关系，就是堂姊妹，没有别的了，堂妹参加堂姊的“家宴”，天底下有这个道理？
怎样才干把这个理儿圆过来呢？
呃……
好吧，先不说这个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先说座次——假如敦柔与宴，请问，这个座次，该怎么排？
正常情况下，天子的除夕“家宴”，都摆在乾清宫，座次如下：
丹陛之上，宝座之前，撤掉御案，换上金龙大宴桌——这是天子的。
金龙大宴桌左侧，设皇后的宴桌，朝向略偏西南。
丹陛之下，是妃嫔们的宴桌，左右两排，左首第一桌为最尊，次尊为右首第一桌，再次之左首第二桌，如此类推。
从天子到妃嫔，都是一人一桌。
未成年的皇子、皇‘女’，原则上和生母同桌。
也有虽未成年、但身量已长的皇子，自个儿一桌的，但必定是挨着生母的。
假如天子“上头”还有人——皇太后，那么，天子的除夕“家宴”就以奉‘侍’皇太后为主了。
地点从乾清宫换到慈宁宫，“上头”居中的，是皇太后的宴桌，天子的宴桌，设在左侧，平行于皇太后的宴桌；皇后的宴桌，设在右侧，朝向略偏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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