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福思说，“法国这一关，普鲁士还没有跨过往，就把手伸到西班牙往，未免”
顿了一顿，持续说道：“敝国的国王陛下，一向守旧郑重，恐怕不会支撑如此激进的政策，就是俾斯麦首相，也未必……”
关卓凡微微一笑，说道：“我并不是说真要如何如何西班牙，只要循某种渠道，放出些风声就好了不需要有任何的实际举动。”
“啊，是这样……”
“法国人收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必定要派特使向国王陛下……呃，质询的，国王陛下坚决否定就好了我们普鲁士，没干过这些事儿！说这个话，对守旧郑重的国王陛下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吧？”
“当然，当然，不过……”
李福思微微有一点怀疑：“我们的目标，是激怒法国人，坚决否定……呃，似乎达不到这个目标吧？”
“当然，”关卓凡说，“不过，我认为，法国人不会就此罢休，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很可能唆使他的特使，请求国王陛下做出承诺，保证今后都不会插手西班牙的内部事务。”
李福思皱着眉，仔细地想了一想，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很有可能这确实是路易-拿破仑.波拿巴为人处事的作风。”
顿了顿，说道：“这个请求，狂妄而粗暴，国王陛下再守旧、再郑重，也不会吸收的，那么……”
他还是有点儿怀疑：这不变成了激怒国王陛下了吗？
关卓凡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我们的目标，当然不是为了激怒国王陛下，不过，国王陛下被激怒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李福思明确他的意思：“是，这样一来，国王陛下会更加坚定对法作战的决心。不过……”
不过。法国人还是没有被激怒啊。
“如此重大的外交交涉，”关卓凡说道，“国王陛下必定要向俾斯麦首相通报的，也许还会有所唆使。我想。收到国王陛下的通报，电报也好，别的什么文件也好，俾斯麦首相，可以将之略加添减……”
李福思心中一跳。他隐约知道亲王殿下的意思了。
“我想，”关卓凡微笑说道，“也不需要做什么本质性的修正，只加上一两句话就好了，嗯，比如……‘国王陛下以后拒尽接见法皇特使，并命令值星副官转告法皇特使，陛下再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顿了一顿，“然后”
“然后，”李福思激动起来。接上了话头，“将修正后的文件流露给媒体！”
关卓凡微微点头，含笑不语。
“好！”李福思捏住了拳头，“看到这几句话，路易-拿破仑.波拿巴非气疯了不可！嗯，非但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本人，全部法国，大约都得跳了起来！群情汹汹，法国对普鲁士宣战，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从头到尾细细地想了一遍。李福思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说道：“亲王殿下，这个打算，十分自然。天衣无缝，真正是妙之极矣！我对于您天才的思维，佩服得五体投地！”
顿了一顿，持续说道：“您为普鲁士的尽心竭力，更令我激动不已！不单是我，俾斯麦首相。毛奇总顾问长，乃至国王陛下，也必定都是这么认为的感谢您为普鲁士做出的巨大贡献！”
说罢，站起身来，深深地鞠了一躬。
关卓凡也站了起来：“贵使太客气了，中、普是盟友，咱们……是朋友！”
坐下来之后，李福思笑嘻嘻地说道：“亲王殿下，我冒昧地揣测一下，中国对法国，也应当会采用……类似的举动吧？故意激怒法国，叫法国先行宣战？”
关卓凡微笑说道：“贵使一语中的嗯，要不怎么说，咱们是朋友呢？朋友，贵在相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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