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翻，看到第三版的里头，写着是“光绪三年至光绪五年北海与沙俄军事冲突赏赐者名单。”包含了库伦总兵和帐下的部队和蒙古王公等密密麻麻一大串列在下面。下面半块是发布了兵部的命令，“兹命第三镇马步官兵等轮防乌梁海部，第六镇轮防库伦府。”上面写了统帅的名称，题名时间是旬日之前，这是兵部的旧例，从来发布的不会是及时的命令。
这些都不算什么消息，王恺运早就知道了，参知政事，很多事儿，不仅仅是自己经手的，更是自己给太后出策划策的，自己知道的远远比报纸上发表的要多得多，比如在福满园看戏产生的事儿，尽对不会有报纸发表出来，当事人也尽不会承认有过这样的谈话，王恺运翻开了第四版，看清了山头的字儿，不由得瞳孔微微一缩，随即展开，上面赫然写着：“总理各国衙门严重抗议法兰西国侵占中国对于越南的宗主权，和越南在西贡签订条约。”
“据闻：法兰西国在未经总理衙门批准之情况下，悍然攻进河内，并用武力胁迫越南国王与其在西贡何谈，越南使节报之中国，朝中方知此事，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协办大臣郭嵩焘，并协办大学士、理藩院尚书庆海已经宣召法兰西大使诘问此事，并表现抗议，越南乃是中国之藩属，掩护藩属利益乃是大清之事，根据《宗藩条例》之规定，任何与藩属国协商有关主权之事，包含外交和军事之事，均需和总理衙门以及理藩院申请协商通过之后才可予以照会藩属国，法兰西此举十分不妥……”
下面是相干消息的链接，阐明了之前越南和法国西班牙签订的《同法国和西班牙的友爱条约》的条约文本。也是历史上的第一次西贡条约：越南割让嘉定、定祥、边和三省和昆仑岛给法国，而且承诺未经法国批准不得将其国土割让给其他国家；开放土伦、巴叻、广安三港和湄公河及其支流供法国通商；保证法国人贸易自由；容许基督教教士在越南境内自由传教；越南还要在十年内向法国和西班牙赔款两千万法郎。时间上表现出来是同治元年签订的。
王恺运若有所思得合上了报纸，把报纸丢在眼前的桌子上，嘴角微微上扬，看着玻璃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抿出了一个难以捉摸的微笑。
福满园的戏终于散了。大家本日可是过了瘾，《穆桂英挂帅》、《两门英烈》、《战武昌》等等这种升平署编排的戏儿，轮番上了来，几个人还相互打招呼，“明日的二进宫，也是好戏啊！必定要来！”
“我倒是也想来，只怕是来不了，”一个人担心的说道，“这些日子都要筹备旗里头的学业。本日求了老爷子才得空这半日，迟了回往就要内行法了，明日必定是来不了的。”
那个笔贴式和学生一同走了出来，笔贴式犹自啧啧称奇，“哎呀，这戏儿实在是好，你说，”他问同文馆的那个学生。“你在同文馆里头，那也是梁山泊上的智多星吴用一般的人物。我倒是要考考你，为什么这出戏会这么多人瞧？”
“一来是名角儿尽出，这样大角儿一起献技的机会，往日里头只在内廷才有这样的大场面，本日可是大饱眼福，二来是旧年的规矩。不论时势，如今不用遵守了，第三么，是升平署排的戏，这几年都是极好的戏儿。以前的战武昌、后来的八里桥两门英烈只要上演，就都是万人空巷，本日又排了新戏出来，说的旧年几个忠臣大保国的好事儿，谁都乐意看的。”
“说完了？”
“难不成还有别的？”那个同文馆的学子低着头翻着报纸，他也看到了《北海记事》那一篇，“看到这写的，北海可真是好啊，什么时候我能往瞧一瞧就心满足足了。”
“自然还有别的缘由，以前的传奇都是已经消弭无踪，而大保国戏里头的这些人，还是历历在目呢，都在这四九城里头生活着呢，西圣、议政王、荣大帅，武公爷，都是在呢，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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