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娘总算是入土为安了,来老王家帮忙喝吊丧的亲戚朋友也都各自散去。
正月已经快要过去了,马上就是农历的二月,年过完了,家家户户就要开始为开春的农活准备起来。
于是,老王家就只剩下王洪全,杨华梅王栓子两口子带着俩孩子。
悲伤和冷清,就像一杯浓浓的酒。
在你刚刚饮下喉咙的时候,会觉得辛辣呛鼻难以吞咽。
但你吞下去之后,你会有个短暂的麻木期,能吃能笑能跟人划拳啥的。
可当你喝到肚子里,酝酿了一阵子之后,后劲儿上来了,这个时候你才知道这酒的厉害。
同理,失去亲人的感觉也是如此。
当栓子娘下葬后的隔天,累了好几天的杨华梅早上困倦到起不来,可是,大白小黑却都醒了。
“娘,我饿!”
“娘,我也饿!”
听着大床边上小床上面两个捂着肚子的儿子喊饿,杨华梅迷迷糊糊中就跟往常一样嘟囔了句:“饿了找奶奶去,奶奶钱,”
“我在家里养鸡喂猪,种菜园子,咱爹打理庄稼,两个孩子念书,娘走了,咱一家人齐心协力,也能把小日子给过得红火起来!”
……
吃过了早饭,王栓子去学堂,大白小黑却留在家里。
不是杨华梅不让他们哥俩去学堂念书,而是,俩孩子这过完年都已经十周岁整了,等到下半年腊月的时候就十一岁了。
先前教他们的先生,还有杨永仙都说了,这俩孩子是时候送去镇上的学堂接受正统的教学,为考童生和秀才做准备了。
村后山腰的小学,毕竟是杨若晴自掏腰包办的,聘请杨永仙和另外一位秀才过来教书,是为了造福这村子里的孩子,给他们启蒙。
用现在的话来说,相当于学前班的那种,到了一定的时候自然要送去镇上的学堂念书。
今年村子里好几个跟大白小黑同批次的孩子都要去镇上念书,当然了,更多的孩子则是从海棠学堂毕业后,
家里没条件送他们去镇上继续念书,就收拾东西回了家,开春帮大人下地干活,承袭着祖祖辈辈的锄头柄去了。
又或者找人找关系送去别处做工匠,学一门技术啥的。
大白,小黑,因为深受老杨家这边的印象,所以杨华梅和王栓子是铁了心要培养一下的。
钱财方面,娘家会支助,只要俩孩子稍微考个功名出来,表哥大安,表姐夫骆风棠这边,都有办法安排个差事。
所以杨华梅打算等俩孩子的奶奶过完头七,就送他们两个去镇上的学堂念书,一个月回一趟家。
且说杨若晴家这边,开春了,她收到了骆风棠寄回来的新年的第一封家书。
在上回给他去信的时候她把大志的事情在信中一五一十,事无巨细跟骆风棠说了。
这会子,骆风棠寄了家书回来,家书到手的时候,杨若晴掂量了一下,比以往要重一点,厚一点,
拆开来一看,乖乖,竟然整整三张信纸,这可真是少有的风格啊。
从前撑死了两张,即便有时候思念成疾,他也只是在书信的最后面画一个表情来表示。
这趟满满三张纸,想必也是在说大志的事情。
杨若晴在花坛边上坐了下来,捧着信纸细细阅读着。
拓跋娴送骆宝宝去了学堂,回来后看到杨若晴坐在这边看信,拓跋娴没出声,而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着。
儿子的家书,也是她最在意的。
等到确定杨若晴看完了,拓跋娴方才走了过来。
“晴儿,可是风棠的家书?他在天海郡那边如今情况怎样了?”拓跋娴问道。
杨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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