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敲开。
裹得严实的县太爷吓了一哆嗦,他用被褥蒙住自己,战战兢兢道,“什,什么,事?”
“老爷,门外是秦捕头来了,说是有要事跟您报备。”
早在镇子上离奇死了几天人后,县太爷府上就闭门,谁都没敲开过这扇大门了。
谁知道那疫情会不会传染到他府里的下人,会不会带累自个也跟着得病了?
县太爷想起当时刚死的,被抬到府衙上的那两具尸体。
头面红肿,鼻子脸颊肿起,仵作拨开他们的头皮上的时候,还发现有水疮,那副模样,他这辈子看到过一次,就再不想看到第二次。
秦淮这小子,自己不要命,难不成连自个的命都想害了?
县太爷想让人把他给绑了,但又想起那人的身份,以及前些日子收到的信,只觉得额头疼的厉害。
“别让他进来了,直接说有什么事。”
“说是要跟您说一下疫情,村子里大夫那都病人都已经满了,不怎么收治病人了,所以来问问您到底怎么办。”
“怎么办?这还用我说吗?看哪些人治不好,没救了,拖出来,送到那村子里,让他们自生自灭去,这样空置不是就腾出来了吗?这事也得劳烦老爷我,真是……”
这小子说聪明也是聪明,可是犯起倔来,简直能把人气死。
哪家老爷或者是家眷的病了,快紧着往医馆送啊,整天说着什么有人占用了,大夫忙不过来了,这有什么用!那些人死了就死了,他们的命有什么金贵的。
要知道在青山镇上住的贵人们,说不清楚谁家亲戚就是汴城的那些大人物呢。
他开罪的起吗?
开罪不起啊!
偏偏这小子,非得跟他说什么人命不分贵贱。
不分贵贱?
不分个屁!
不分为啥有人吃的上肉有人忙一年连肉都吃不上?要是不分的话,为啥他家老爷,他!见了一个官就得给人弯腰当孙子?
“老爷,老爷,不好了,秦捕头已经冲进来了。”
门外此时已经响起门房惊慌失措的惊叫声。
“快,快给老爷我拦住他!别让他进来!”
还说不分贵贱,要是真的不分,老爷我一定要革他的职,打他的板子!让他往后连一步都靠不近老爷我!
不知不觉过去了两天,那个姚大江开始避她如蛇蝎,可是或许是因为在这个逼仄的空间太空虚,又或者是因为太过恐惧,所以一开始互不干涉交流的俩人,到现在,变成了,他时不时的就跟柳宓说话。
说话的内容无非是不想死、死了还能有个美人陪着不算枉费一辈子。
他没生了孩子,没有子孙后代,对不起他祖宗。
夜里就哭,哭的柳宓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才好。
后来,俩人都没发病,也没任何症状传来,男人的心情好了几分,或许是知道不用死了,灭天也能问她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见柳宓不回应他,也不搭理他,每次吃饭的时候,一边吃一边跟她抱怨。
似乎两日的光景,俩人已经成了多么熟稔的朋友一般。
柳宓瞪了他一眼。
“哎,你还有情绪呢,我还以为你是个傻的呢”姚大江把发硬的饼推到她面前,“你吃点吧,别介没得病死了,最后被饿死了。”似乎是习惯了柳宓的冷脸,他絮叨没完,“那天的事,我觉得我得跟你解释一下,就是,就是……”
就是了半晌,他也说不出来。
这种环境下,只有源源不断的得病的人被扔了进来,根本没活人能出去,最开始得病的人是从他们村子泛滥蔓延起来的,官府便下令要把村子给封起来,不让外人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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