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退下了。
天君看着子陵惨白的脸和刚褪下来的血衣，心里有些自责。闭上眼睛，思绪被拉到万年前，他年轻的时候，他也曾为了她拼命，他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他也知道爱而不得的痛苦。他曾查过落染在凡间的事，他也知道落染心里并无子陵，所以他其实这样做是不希望子陵痛苦，可是……
“父君！”这时子陵醒了。
天君回过头，用手示意子陵躺下，“你好好休息！”
“父君……”子陵的声音很微弱，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受伤。
天君站起来眼睛看着外面，许久才开口道：“父君也年轻过，知道情爱的痛苦，你们在下界的事我都知道，我是不想让你难过。”天君此时的语气变得平和。
“我只想护着她，只要她好就够了，就够了。”子陵深知落染对自己的态度，可他只想护她周全。
天君叹了口气，“两万年以前南海与天族关系就已经很紧张了，当年我还是太子，我的父君派我和帛亦仙君到南海义和，后来我们认识了南海公主漓苒。漓苒大方美丽，与她交往的那段时间我们彼此心照不宣。”天君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这件事情他已经几万年不想提及了。
“可是那时候我已经迎娶了你的母后做太子妃，并且已经怀了你。后来我父君知道以后有意与南海结亲，于是他以我的名义向南海提亲，不知情的南海欣然答应，等漓苒嫁过来才知道她嫁的人是帛亦。”天君说到这里的时候心还是隐隐作痛，她当时该是何等的绝望？
“帛亦仙君他也不知情吗？”子陵问道。
“他一开始就知道，他也深爱漓苒。我是大婚当天才知道的，当时我想不顾一切去带她走，哪怕逃去凡间做凡人。可是你的母后拦着我，不让我去，于是我们大吵了一架。以至于她动了胎气，生下不足月的你。”两个深爱他的女人他一个都不想负，可后来都负了。
“所以母后难产而亡？”子陵听到自己母亲的时候红了眼圈，他从没见过母亲。
天君双手蒙着脸，声音有些哽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她。”
“那后来呢？南海公主是怎么死的？”
“她一直等不到我，自毁元神灰飞烟灭了。这件事在天族不准提及，连南海也不知真相，是我不敢提，两个女人因我而死，是我这辈子最想忘掉却又不能忘掉的事。”天君双手抱着头，样子痛苦万分。
“原来是这样！”子陵听完终于知道了这件事为何不准提及。这样的事自然有伤天族颜面，若是南海知道真相，怕是会引发战争。
父子两沉默了许久。
过了一会儿，天君整理了一下情绪问道：“你还会拿真相与南海交换吗？”
子陵摇头，事情的重要程度他是知道的，他不会拿三界的和平去冒险。
“我还是要去找一趟南海神君，看能不能说服他。”
天君临走时心疼地看了一眼子陵，他的儿子他知道，一旦下了决心谁也无法更改。只是他希望他不要走他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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