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么问,却才一转眼,便见他温然一笑,敛下一丝苦涩,瞬将周身火势释到最强。
“尘追!”
他终究没有给君寒一个拒绝的机会,燃了灵魂的一瞬便已飞窜而出,迎着那浊红的金锐,共绽了一朵血浊的业火之莲。
两番猛释一撞即迸,易尘追一身鲜血尽为烈火所燃,将失意识的一瞬,将最猛烈的一击狠狠的掼入他体内,生生将这副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更撕裂了一道沟壑。
君寒怔怔然的瞧着那幕金光玄火幽落,心坎被狠狠的豁开了一道血口。
火落光灭又激起一片氤氲雾霭,迷蒙间却仍有杀意横窜。
君寒乍然回过神来,余光却已见一道锐金破雾而来。
此势来得突然,君寒仓皇抽身一避,正待反手还击时,后背却蓦然附来一抹温暖,却紧而便听一声血肉破响。
君寒整个人都懵住了。
余火仍在烈燃,舔上了扶桑木的根蔓,得了燃薪,竟烧得愈发张狂。
“怜音!”
君寒立马回身揽住怜音染血将落的身子,却见她身上泠泠落出丝缕莹绿的灵息,沾水则灭。
扶桑亦在枯萎,原本充斥了这一整片灵境的复苏之息逐将不复存在。
“君寒……”怜音勉力支撑着眼皮,抬起手来,甚有几分艰难的抚上君寒脸颊,“对不起……”
君寒一把捉住她的苍凉的手,“你没有对不起我,怜音……”
怜音笑了笑,那分温暖如旧,只将分崩离析。
“下一次,没有残神、没有其他……只有我、爱你……”她勾着笑意落下一滴泪,“我们还有机会吗?”
“有……”君寒剜着心血也笑了,“下辈子,我等你……”
——
盛夏七月,飞雪漫天,自北方而来的凛冽袭劫了整个中原。
人们只当这番奇景是天谴了某物的劫,却不知此为神殇之末,留存的最后一丝或许属于神明却已失控的力量。
重拾旧地的感觉,君寒已经品不出来了,千感万绪,最终都只拧成了一股麻木。
花开人散,花落意归人不还,那小子也还真有点诗意,真能选这么一种极其应景的小树,还偏偏让君寒这个种啥死啥的狼来种,也真不怕意不及树未成的就成万木春前的并树,除了孤站一派凄然,别的啥用没有。
君寒难得细心的将这连点灵识都没有的小树苗栽进土里,特地选了个光照充足的位置,但愿能盛着他与生俱来的冷冽存活下来。
此株小树如今尚不及半人高,也还没有花叶,泠泠落雪间,仿若一株尚未点红的枯梅,只是枝条没有那么妖娆。
君寒指尖引了一丝清冽灵息,化去了小树根处的薄雪,便转身——
却见皑皑雪间又立了一抹雪影,与他如出一辙的白发胜雪出尘。
君寒怔住了,没想到璃月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
君寒这次一个熟人也没见,只打算种好了易尘追托付的小树便悄然无声的回到他最终的归宿,也彻底将这一切混乱终结。
璃月动了动唇,却没能讲出话来,垂了垂眼,便走近前,默默的伏进了君寒怀里。
“……”君寒冷不防又是一愕,却觉暖怀胜了麻木,似乎又叫他品到了点凡世的温暖。
“爹……”璃月喃喃唤了一声,却又将脸埋进他襟领间,“你真的是我爹……”
倘若这一幕来得更早些的话,君寒或许还品不出那么深的温暖——即使错过了许多,但终究是看见她长大了。
君寒轻轻环锁住她,“嗯,月儿……”
璃月生来不爱哭,却还是被她父亲这一声轻唤给惹出了一腔温泪,竟哽咽得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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